越原沉默了起来，“若是……苏晚晴没死呢？”
“没死也不能再生了。”墨玉耸了耸肩，笑了起来，“一个不能再生的正妃，谁不会想法子给上官明塞几个侧妃侍妾什么的？再多想一步，只要正妃的这个儿子死了，还愁得不到世子之位吗？”
越原打了个冷战，他不由得被墨玉所说的吓了一跳，“姑娘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是想……”
墨玉抬手，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前，“嘘——这样的话，不好再说了，再说，便是隔墙有耳了。”
越原一顿，捂住了嘴，连忙点头。
墨玉笑了笑，颔首，转身继续往前走。
……
第二日，墨玉便来到了六王府。
由于苏晚晴的这一次大出血，不少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六王府上。没有几个人想起昨日在齐国公府新生的小世子。
不过这样也好，原本他们也不希望被人关注，便悄悄的将事情办好了。不少人都晓得了之后，也都觉得这应该是苏晚晴和上官元容一起摔了一跤，两人一同早产的。
墨玉也没上门去齐国公府，这时候，苏味道只怕是还盯着她呢。但是，苏味道也不得不承她这个情。她到底是救了他的女儿，只要他还有什么心思，就不能让人觉得他不近人情。这一局，到底还是苏味道输了，他只能撤下他原本对付墨玉的手段。
……
苏味道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笔，在写一幅字。
“你怎么突然让我将小四送回去了？”苏夫人走了进来，看着苏味道，疑惑的问道。
“晚晴生了个男孩，你去看过了？”苏味道头也不抬的问道。
苏夫人点了点头，“去看过了，她还睡着。这妇人生产，本就是难过，好在晚晴命大，活了下来。只是……”
“什么？”苏味道放下笔，端详了片刻他写的字，抬头看向苏夫人。
“只是，太医说，她日后可能再难生产了。”苏夫人叹了口气，摇头道。
苏味道垂下眼，点了点头，“有一个嫡长子，就足够了。”
“可这孩子长大，到底是需要不少时日的。”苏夫人担忧的看向苏味道。
“族中还有不少适龄女孩，六王爷到底还是要有侧妃与侍妾的。先前顾及着新婚，没有抓紧时间办。此时，倒是可以着手准备了。晚晴若是不能生产了，便再送去几个知冷知热的，也是她的姐妹，自家人总比别人要贴心些。”
苏夫人一顿，她看着苏味道，眼神有些陌生，“你这是说什么话呢！晚晴刚刚生产，锦鲤了这样大的事情，你就这样安排她丈夫？你这还要她好好养身子吗？”
苏味道皱眉，放下了手中的帖子，看向苏夫人，“你以为呢？出了月子再送去不就好了，我有就现在送过去吗？”
苏夫人一顿，沉默了片刻，不再说话了。
苏味道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要知道，咱们的晚晴啊，她的性子到底不是乖顺的。如今有了嫡长子傍身，到底还是要有姐妹帮扶，免得到时候无人帮衬……”
“你只关心那个位置。”苏夫人看了苏味道一眼，转身就走。
“哎你这是——”苏味道皱紧了眉头，哼了一声，“便是有你这般的母亲，她才长的如此不听话，个个都有自己的主意……”
苏味道一顿，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字帖，叹了口气，“我的女儿，我何尝不希望她好？可她这般有主意，我要如何帮她？”
……
墨玉来到六王妃之后，很快就有人迎了出来，请墨玉进去。
“你们王妃醒了？”墨玉慢悠悠的走了进去，昨天来得晚倒是没有关注着个六王府长什么样，现在一看，环境倒是不错。
“已经醒了，方才厨房那边还给王妃那边送了汤。”引路的婢女躬身对墨玉答道。
墨玉的点了点头，“那就好，你们小主子呢？”
那婢女一顿，才意识到墨玉说的是皇孙，语气之间便更是恭敬了，“方才，被王爷带走去了宫中，陛下想要瞧瞧小皇孙呢。”
墨玉沉默了片刻，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一路到了苏晚晴的房门口，没一会昨日的那个婢女就出来了，请墨玉进去。
墨玉一进去，就看见了歪在床头的苏晚晴。她依旧是那么好看，只是这种美之中带上了几分易碎的脆弱感。看上去，像是一个随时有可能破碎的瓷娃娃一般。
“你不认识我了？”苏晚晴坐起来了些，虚弱的对着墨玉笑着。
墨玉一顿，走了过去，在婢女搬来的椅子前坐下，看着床上的苏晚晴，“你生产完之后，倒是不如以前精神了。”
“养养，总会好的。”苏晚晴笑了笑，低头看着被子。
“你觉得会好？”墨玉挑眉，反问道。
苏晚晴沉默了起来，然后毫无征兆的开始掉眼泪。
墨玉一怔，皱起了眉头，“你难道没想过吗？”
苏晚晴咬着唇，只是摇头，却不说话。
站在旁边的婢女急了，“安国公主，您别激我们主子，她还在月子中……”
“你出去。”墨玉看也不看那婢女，沉声道。
那婢女一急，正要去与苏晚晴说话，但却被苏晚晴看了一眼，顿住了。
“你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苏晚晴摆了摆手，便是这一个动作，她坐起来也有些吃力。
婢女看了看着两人，犹豫着是不是该出去。
“那么多人看着我进来，你以为我能将你们主子怎么样？”墨玉靠在椅背上，“你以为你们主子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我拿的？”
婢女一顿，看了苏晚晴一眼。
“出去吧。”苏晚晴看着墨玉，也不再瞧那婢女了。
婢女咬着唇，屈膝对两人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房门被关上之后，就只剩下墨玉和苏晚晴两个人了。
两人对数字和，许久不说话。
“我以为，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看看我吧？”墨玉耸了耸肩，看着苏晚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我的孩子。”苏晚晴自嘲的一笑，她看着墨玉，“你不觉得好笑吗？”
“你要看孩子做什么？你都不能抱他。”墨玉翘起了二郎腿，“她被抱进宫去了，他是第一个皇孙，你应该早就想到的，不是吗？”
“我有点后悔了。”苏晚晴垂下眼，她的指甲断了两根，好似是生产时抓断的。
“早就和你说过了，偏不听。”墨玉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苏晚晴。
“你很得意？”苏晚晴抬起头，望向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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