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心妍微微笑，翻他白眼，“请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
孙心妍本来以为何滨会问问宋一飞，结果何滨连提都没提一句。
那天下午何滨带孙心妍看电影、吃晚饭。晚上，孙心妍依依不舍地和他分别后回到宿舍，发现程瑶正趴在书桌上哭。
几个舍友围着她在安慰。
孙心妍问了句“瑶瑶你怎么了啊”，舍友都在安慰程瑶，没人应她的声。
在自己的床上放下包，孙心妍走过去又问：“瑶瑶她怎么了？”
还是没人睬她，也没人看她一眼。
当下，孙心妍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
站在旁边愣了愣，孙心妍去阳台收拾洗浴用品，下楼洗澡。刚要带上宿舍门发现卡没带，孙心妍再一推门，忽然和里面的几道目光相遇。
很短很短的一瞬，几个女孩又转过了脸。
她们可能也没想到孙心妍出去后会再进来，于是向她背影投射的厌恶目光，悉数落在她脸上。呆滞了下，孙心妍拿着饭卡跑下了楼。
洗完澡上来，孙心妍想了想，在扣扣上敲程瑶，想沟通一下。
孙心妍：“瑶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程瑶过了近半个小时才回：“宋一飞下午跟我说，他喜欢的是你，之前都是误会。”
在电脑前愣住，孙心妍想了半天，很多话打下去又删掉，最后发过去一句：“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这件事。”
程瑶没回。
这晚之后，宿舍里五个女孩对待孙心妍的态度就变了。
几个女孩子觉得，孙心妍一早就知道宋一飞喜欢自己，装作不知道，还看着他戏弄程瑶，就是为了秀自己的优越感。事后她再装作委屈地找程瑶道歉，简直是恶心人。再一想她平时的作风，明明经常在外面和男朋友开房，却还总是装清纯。
她们对孙心妍做了什么吗？
不，她们没对孙心妍做什么，相反，只是把她当空气。
这五个人一起上课、吃饭、洗澡，晚上熄了灯像以前一样说说笑笑，再也没和孙心妍说过一句话。可是在外面，她们又说了很多关于她的话。
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孙心妍不再想跟她们和解。
隔壁宿舍两个女生跟孙心妍玩得不错，于是孙心妍现在都和她们一起吃饭，只把寝室当成睡觉的地方。
有时候熄灯后听见她们的说笑声，孙心妍会难受得想哭。后来想想，她们就是想要笑着看她哭的。
学校规定大一大二不能住外面，孙心妍就跟自己说，只是晚上在这儿睡一觉，没什么大不了，熬过两年就行了。都不用两年，她和辅导员申请调宿舍了，说不定一醒来第二天就给她换了。
这件事，孙心妍只告诉了李笛。李笛叫她离她们远远的，把她们当做不存在。
孙心妍没跟何滨说，既觉得他帮不上忙，也不想让他参与女生间的事。
于是，何滨觉得孙心妍近来挺粘他。
她每天一大早都要跟他打个电话，零下十几度也不怕冷了，没课就坐公交来学校找他。
何滨挺纳闷的，陈彦其以过来人的身份说，谈恋爱谈到后面都是女的越来越粘，越来越依赖。这时候一定要撑住，吃不消那就完了。还问何滨吃不吃得消。何滨说他享受得很。
周六下午，孙心妍跟何滨躺在宾馆里看电视，何滨忽然问，“你现在跟谁玩得好？”
“啊？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是看你现在跟程瑶不怎么玩。”
何滨叫她给个朋友的号码，找不到她人的时候可以联系，以防万一。孙心妍手机里就有两个他朋友的电话。
孙心妍躺在他怀里，漫不经心地说，“不用，你不会找不着我，我现在手机都是24小时开机。”
孙心妍又抬头看他：“你明天下午还陪我么？”
“明天下午我爸过来，你忘了？”何滨爸爸出差路过，要来看他。
“哦，对。”她真的忘了，语气里明显有些失落。
“你明天跟我一起去？”
孙心妍不说话，何滨翻身压住她，身子还故意沉下去，把她整个埋在下面。
“重死了……”
孙心妍把他往旁边推。
何滨闷笑着移开，又问她，“去不去？”
“不去，我还没做好准备。”她拉他手臂，“压我头发了。”
何滨把胳膊移开。孙心妍的长发全铺在枕头上，黑漆漆的，像她的目光一样。
“准备什么，我帮你准备，买衣服？烫头发？要不带你去韩国整个容？”
孙心妍笑，“你整容还差不多。不是说好了明年。”
高中毕业何滨就打算带她回家，两家本来就是老邻居，他觉得早点让家长知道挺好的。结果孙心妍一千一万个不同意，她是女孩子，觉得这么早见家长长辈会怎么想、怎么看待她。何滨想想也有道理，两个人商量好大二再跟家里说。
“好，明年。”何滨低头啄了她下，忽然说，“那再来商量件事。”
嘴唇离开，他在上面看她。孙心妍也看着他。
几缕发丝垂下，遮住一点眉峰，他撑在她身上，目光和平时不太一样，似笑非笑地。
多了点成熟，多了点男性的侵略性。
“说说看，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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