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里头所有人闻声转首,看到来人时,甚至有些人明明初见本该不认识,却个个面色如土,难看至极。尤其那坐在长长沙发主位的那一个,手里握着玉制烟杆,口子冒着袅袅清烟,一声脆响,已落地破碎支离,清瘦的脸上布着惊慌,瞪着一双满是算计的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忽然出现的来者。
就是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上一世,她的死与这东西脱不了干系!
再次见到,沐月目光冰冷微眯,眼里全是厌恶,这是她以前从来不会有的情绪。
不知是谁先破了嗓子似的地喊了一声:“掌、掌门!”
一声惊雷,震醒了在场所有人,面色犹疑却还是络绎朝来人弯下了腰,“小宗一干人等拜见掌门!”
面前这个长得跟仙女下凡似的女人,就是那传说中的……掌门?一人就可以统治整个沐氏第一人?
沐月没有说话,她淡淡地扫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走向偌大客厅主座边上一个单人沙发,原本坐在那儿的人杵在边上,见人靠近,赶紧弯着后退几步,神情惶恐。
她拉着长衣缓缓坐下,同时温着声开口,“都是旧礼,就免了罢。”那清冷的声音有几分空灵,听着就像个性子温柔的大姑娘发出来的,无一丝严厉。
说完人已泰坦坐下,她的目光落在从她进来后面色由悲愤转为惊喜的一个中年人身上,露着浅浅的笑对他喊了一声,“恒三叔多年不见,身体可还好?三婶的腿疾有无改善?”
就像个懂事的后辈,懂事地给长辈问安问好。
她记忆里,恒叔知道她被暗算命不久矣时,还冒着身家败落的风险为她出头,尽管最后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被唤恒三叔的中年男人眼一红,若不是在场还有许多人,估计憋不住老泪纵横起来,声音却掩饰不住的哽咽,“好,好好,一切都好。”
目光却是不舍地打量着面前坐下的姑娘,长大了,最后一次见时,她才十来岁的小姑娘青涩模样,此时出落得标致大方了,眼里也有了掌门该有的坚毅与果决。
好,好啊!沐氏又有后人了。
前门主若还在世,定然欣慰。
沐月笑着,朝他摆摆手,“恒三叔坐吧。”说着,她转眼扫向另一个极力掩饰着情绪的中年,鬓角已透了些白丝,不比多年前年轻了。
威严却犹在且更胜。
眼里的狡恶却已藏不住了。
也难怪,敢起那样的念头。
“都坐吧,杵着做什么呢?”她虚虚地又摆了摆手,“小宗长?”
她一唤,那杵着的白鬓中年讪讪地坐下,姿势没了先前那样随性自傲,面色虽还惊惶,可眼底的狠辣似乎也不用掩饰了。
人既然是来了,就是来清算的,想他堂堂小宗一支宗主长老,还怕她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不成?
想到此处,眼低的狠辣又浓上一分,他干咳一声,先发制人,“掌门不好好待在大宗……”
他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响,原本在沐月椅子边茶几上的茶杯不翼而飞,正正砸在了那小宗长的脑门上,他没反应过来,躲闪不急被砸了个正着。
沐月的目光落在他边上另外两个缓缓收回姿势的年轻人,他们的反应与速度很快,差一点就接住了砸在小宗长脑门上那飞来的茶杯。
“哪儿请来的两人?”她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被砸懵了的人,净视线自那两年轻人身上移开,她身边的沐风雨替她接了下面的话:“掌门面前也敢如此放肆,找死!”
他目光同样冰冷狠辣,完全不似早上那文雅的模样,那气势十足霸气叫人生畏。
在场的人被这一系列给震得倒吸冷气,连小宗长都敢直接上手就砸,这就是大宗真正的掌门,而不是一个区区年轻姑娘!
想通这些,众人此时一个个缩着脖子没敢支声。
沐月很满意,于是脸上的浅笑又浓了些许,她继续温着声说,“好久了,我一直待着没出来和大家见见面,这才让大家对我这个掌门形同虚设,没事,我理解。”
她笑笑,好说话得仿佛方才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出的雷霆震怒不是她一样,视线转回小宗长身上,他身边的年青人给他送上了白布,他白着脸按着额头,还能看到斑斑血迹。
身子稍稍往后挨,语调整温软得像个脾气极好的女孩子,“我最近遇到点儿事,脾气呢,有点不好了。”她对着那怒目却不敢妄动的小宗长咧咧嘴,“小宗长大约知道我遇到了什么事?”
那好脾气的询问,仿佛二人一直有练习,且关系深厚似的。
却见对方眼不禁睁大了一分,随即掩饰了起来,“不知掌门什么意思。”
否认得很干脆,沐月也不和他争辩,有些人,总是给脸不要脸的。
脸色一变,气氛都凝重了起来,她敛起了那副好脾气的模样,冰冷道:“当年域南分支把域北一脉都赶出了海城。”她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寻问着在场的人,一个个面色有异都不敢与她对视,她继续,“这么多年了,总该回来了,是吧,小宗长?”
原还忍气吞声的小宗长一拍扶椅,猛地站了起来,“不可能!”他一吼,边上的人纷纷站了起来,瞬间身边就围了十来个。
“当年域北一支犯了族规!”小宗长强势怒道,大声反驳。好容易才赶出了海城,绝不能让他们回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