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青云回过头来，只看到地上三具尸体，树叶簌簌地落到了尸首上和血泊里。
看到这熟悉的刀口，青云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更何况，他走近这棵树底的时候，又仿佛被暖洋洋的草木香气包围，一瞬间气血激荡脑子嗡嗡乱响，不是她，还能是谁。
“你下来吧。”
青云扶着树干，好像空气已经稀薄到了难以呼吸，只能任凭自己浑身发软地喘着气。无妄从树上扑通跳下来，一把抱住了摇摇欲坠的青云。
青云被无妄勒得够呛，这次好像和以前不同，以前都是带着暧/昧和调/戏意味，表达贪慕蜻蜓点水而已；但是这次他是感觉自认为不算单薄的身子就要被捏碎了。无妄把他紧箍在怀里半晌半个字都没说，全身的肌肉紧绷到开始战栗：她确实是在战栗，因为……她真的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无妄用鼻尖拱开青云松垮的衣领，更加浓郁的花香逸散到空气里，她彻底昏了头。她张开嘴咬住了那块皮肉，尖尖的虎牙试探一般地一点点扣紧陷进去，也许下一秒就可以咬破腺体，觅到那销魂蚀骨的香气的源头。
怀里的人儿开始十分不满地挣扎，无妄突然被一股深厚的内力击中，跌到了十尺开外。
“燕无妄！”青云抱着琴，一阵风迎面吹来吹得衣袂翻飞，白亮的月光混着青色的长歌内功在琴上流动，“你做什么！”
但是无妄好像听不见他的呵斥，也不顾他怎么作势吓唬她，就来势汹汹地一手夺下了青云手里的琴，另一手勾住青云的脖子，强迫他把薄软的红唇送到自己嘴边。
琴身落地琴弦被震地嗡一声响，无妄眼睛里那股侵略的意图比之前盛了几分。温热甜腻的唇舌正在攻城略地，青云不算很清明的意识又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心里那股别扭的感觉又来了。
他扯下刚才别在腰上打算给老树浇水的水囊，全浇在了无妄的头上。
无妄身子一僵，动作停了下来。
“我们最好都冷静一下。”青云从无妄的臂弯里挣出来，往回住处的方向走。
“青云，我……”
见青云根本没有听她说话的意思，她急了跑两步拉住了青云的衣袖，“青云！”
无妄看到青云抛来的清冷又有几分绝望的眼神，突然一噤。
“那个，我……”
“快讲，我还有事。”
“付青云！”话还没说无妄就觉得脸上滚烫，几个字到了嘴边整个人平时雄赳赳的语调突然软了下去，“……我喜欢你。”
无妄没敢看青云脸上什么表情，她捏着青云衣袖的手在出汗，耳朵里都能听到血管在扑扑跳。
余光瞥到久不作声的青云，青云眼睛是亮的，但脸上还阴沉着。
“说完了？”
“……说完了。”无妄松了手。
“我在这边还有事，明天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看着青云顶着月光飘然远去的背影，无妄觉得憋闷，一气把刀盾全扔到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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